《剩女东施》剧本及沙龙实验构想


「沙龙实验」是这样一种尝试,通过戏剧、独立音乐等方式来引导对话与思考,藉由文艺特有的感染力激发观众的同理心,基于同理心去理性思考和对话。这里,既不是先沙龙后戏剧,也不是先戏剧后沙龙,戏剧贯穿其中,是一种述说方式,戏剧用自身的方式提出问题,提供视域,这些问题和视域构成沙龙的整体框架,以让自由表达在一个有效的场域进行。同理共情和问题意识,这是戏剧要带来的核心元素。


「沙龙实验」的第一个计划是探讨人生的四种基本关系,夫/妻,父母/子女,公民/公民,人/自然,按差序格局(参见费孝通《乡土中国》)展开,由「夫与妻」开始,由「人与自然」结束。


初步计划,「夫/妻」和「公民/公民」用戏剧的方式呈现,「父母/子女」以若干首独立民谣为主线展开 ,「人/自然」是一个以二十四节气为脉络的声音体验。这些表现方式的选择并非随意,比如,用民谣来建构「父母/子女」这场沙龙,是让一个人的弹唱,民谣述说,来制造一种「距离感」,父母曾教导我们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而今他们正变成陌生人,我想用这样一种「距离感」来提醒观众,由此探讨两代人之间沟通的可能。


先说「夫/妻」这场沙龙。我想用话剧的方式来探讨两性情感。当下,我们越来越习惯,甚至依赖「可视化」信息,「可视化」可以让我们很快就抓住point,很容易就留下印象,但,正因为快,正因为容易,得到结果却失去了过程,而没有过程就没有情感。现代生活已没有多少人愿意耐心地听、思、感了,但两性之间是需要耐心的,所以要学会去听。声音稍瞬即逝,若无用心,就无法把握,所以要耐心,要用心。相爱就是要回到这样一种专注的状态。整部话剧以「对话」本身为重,把观众带到「听」的状态里,其他都按极简主义方式来处理。


回到剧本,话剧取名《剩女东施》,故事围绕东施展开。选择东施这个人物是想借东施效颦这一典故来提出一个贯穿整个话剧和沙龙的核心问题:「不认识自己,就不懂美;不认识自己,会懂得爱吗?」东施效仿西施,却失去了一份原可好好珍惜的感情,成为剩女,又因承受周围关于剩女的讨论以及亲朋催婚的种种压力,东施开始反叛,反思,并狠狠说出「没有家(爱)的老夫老妻也是剩男剩女」,直指传统婚恋观念:无性之恋,无爱之婚(按易中天),并逼问传统家庭的差序结构:父/子、婆/媳为主,夫/妻为辅(按费孝通),进而重新思考,重新想象文化意义的「家」概念,同时藉此反思生活中诸多习以为常的两性观念,以回归到最纯的爱的初衷。


「沙龙实验」相信TED的经验:18分钟足以说明一个严肃的话题,观众的注意力也会保持在最佳状态。话剧沙龙《剩女东施》大致分四个章节:东施之痛、媒婆劝嫁、东施寻爱、西施之痛。各章节之间相互呼应,每一章节都有一个相对独立的议题,大致18分钟的演出,之后是18分钟左右的沙龙,自由表达之后是18分钟的话剧,如是交替。沙龙是话剧的延伸,话剧亦是沙龙的延伸,话剧沙龙之间的每一次反转既是时空变化(此时,彼时)也是身份转换(自我,他者),通过戏里戏外、我与他者之间反复切换,从而得到更丰富且深入的体验,同理共情。时空切换用剧场灯光来实现,身份转换由剧本设计及主持人引导来完成。


初步构思大概如此。


「沙龙实验」是一个长远的计划,称之为实验,是因为无论在文化意义上还是社会意义上,这都是一种新的尝试,具有未来性与不确定性。「沙龙实验」会关切并回应种种生活难题,我相信文化终究要回归到最基本的生活层面,例如人的情感。「沙龙实验」也在为城市公共空间提供新的生活想象,我相信「小剧场」是城市生活复魅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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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ong L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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